2008年1月30日 星期三

Kula Shaker is back!



1996年的秋天,Kula Shaker的首張專輯《K》從英式搖滾風潮中竄起,除了立即登上排行榜第一名之外,也成為英國繼Oasis的處女專輯《Definitely Maybe》後,創下處女專輯最快銷售的紀錄。能夠在Oasis、Blur、The Verve三大天團間
殺出一條血路,憑藉的就是他們帶有異國情調的殊異性。

樂團靈魂人物Chrispian Mills直接受到George Harrison的影響,對印度文化產生濃厚興趣,除了在噪音吉他的眉宇之間學得幾分印度音樂的精髓、再來個幾段西塔琴之外,他們更可直接以梵文作詞 (當然是簡單的幾句),導入印度的精神特質
使得強烈的印度風格成為Kula Shaker的註冊商標。

在英式搖滾的樂迷心中,Kula Shaker或許不會是最愛的樂團,但絕對是最具有鮮明特色的樂隊。可惜他們在1999年發行第二章專輯《Peasants, Pigs & Astronauts》後,與The Verve相繼在同一年解散。

今年,The Verve復出重組的消息甚囂塵上,幾乎是最沸沸洋洋的話題之一,但在他們的新作尚未推出前,Kula Shaker竟然靜悄悄地發行了復出後首作《Strangefolk》。首先曝光的單曲〈Second Sight〉以催眠為主題,和〈Song of Love / narayana〉尚帶有一絲神秘的異國氣息,其他歌曲似乎就更回歸英倫傳統搖滾的本位了。








2008年1月27日 星期日

Red Morning



最近gloomy的天氣
會讓很多過去湧現
但事物會像新的一樣
歷歷在目,會像重新經歷
過一次,因此
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
沒有回憶也沒有期待
一切都只是...
瞬間的流變
只有跳動在腦
之上的心,知道
人為甚麼要顫慄
表情為何要瞠目
結舌,只有跳動在
腦之上的心,知道
一切的不完美只是
一個過程,一個
不完美的過程
因為一切只是
流變,不規則的流動
變幻,難以捕捉的瞬間
所以沒有過去
只有在現在被重新
搬演的過去
所以沒有未來
只有在瞬間被想像
的未來,所以
我看不見你就像
你看不見我
所以,我聽不見你
因為一切太喧嘩

因為一切太難以預測
所以我們必須學會
瞠目結舌,學會
不知所措,那是
「意外」的作用
迫使我們思考的特異點

gloomy的天氣適合
點燃"Red Morning"






2008年1月25日 星期五

【臺灣長鏡頭之三】:一個凝止的抒情 / 深焦鏡頭 -《多桑》





有別於《悲情城市》是由一連串的事件所組成的破碎的敘事,是一個說話的
過程;《多桑》是在大環境的遞變下,刻劃著一個世代交替的普遍性、一段真
實的「人民記憶」、一次活生生的家庭剖析、一個兒子對父親的認識過程。承
襲自侯孝賢的深焦鏡頭,吳念真似乎亟欲把持著那個由新電影而來的語法/修辭
,透過深焦鏡頭的冷靜、疏離、客觀陳述一個父親的故事。然而,較之侯孝賢
的鏡頭使用,吳念真卻將影像中的人物意外地更貼近鏡頭 / 銀幕 / 觀眾。
深焦鏡頭的運用下,人物互動作為中景,背景卻清晰可見。背景如此地被並置
/ 貼近人物,或許暗示了大時代環境的變化如何深刻地影響「一個人 / 家庭」
,由是一股情緒的燥熱從冷凝鏡頭的邊緣緩緩流洩出來。


多桑作為主角總是出現在構圖的邊緣/角落、門邊,他是被「舊體制」遺落的
社會邊緣人物、他是被「新秩序」忽視的礦工階級、他是被家人孤立的思想怪咖
(freak),他並不期待被理解,他也不試著那麼作,他願意為了僅剩的一絲尊嚴
往窗外跳。在一瞬之間消弭自身全部的感知。多桑真實豐富的性格 (這種電影中
的「真實性」,有一部份是來自於電影並未歌頌他) 消解了長鏡頭下真實時間與
影像時間重疊的漫長,使得吳念真的鏡頭不再疏離,而是抒情。一段一段緩慢的
鏡頭組凝結為一張一張的人物特寫。


*「分裂」的分析-


影像 / 聲音


文建對於父親的追憶,透過記憶的回返,以第一人稱的敘事述說著父親的一生。
這使得「影像主體」(連清科)與「敘事(聲音)主體」(文建)的分裂,在兩者的
分裂之間產出一塊模糊的空間,是父親對生命的迷惘?(他最終所能追求的只剩
兩者:一是對兒子的期待-用功唸書,然而這是「虛枉的」;二是對自己保有
最後的尊嚴) 是兒子對父親謎樣的身影的探索?是觀眾可以充填自身情感與
經驗的場所?還是三者皆是?


身份認同


多桑生長於日據時期,自然而然全面地接收了日本文化,面對抗戰勝利後政權
的巨大轉變,如同二二八事件後的許多台灣人,他並不認同新的政權,在那個
相對人數不多、保守落後的小村子裡,于此不進行身份認同的轉換還不至於
產生太大問題 (厝邊鄰尾頂多說他「戀舊」);然而在下一代的子女進入學習
階段後 (尤其是第二子與女兒),與接受主流意識型態 (國民政府) 灌輸的兒女
之間的身份認同逐漸產生分裂。從他對於「日本棒球隊」的認同的矛盾就可以
看出來這種分裂的情結。父子兩代間的爭執總是各據一方的說詞,最後在父權
的壓制下草草了之,雙方從未冷靜下來分享交換彼此的學習背景,僅有文建能
夠較為冷靜的觀察、緩和氣氛之外 (在當時並不意味著文建認同父親的思想)
,這造成他日後逐漸轉變對父親的態度並且認同。此外,認同的分裂更直接呈
顯在語言的溝通之上。


語言


在國家的符號體系全面遞換的同時,「三代同堂」這個原應是和樂融融的美麗
景象竟變成何等殘酷的奇觀。國家符號體系的汰換最直接迅速的方式就是語言
系統的汰舊換新,從多桑的台語夾日語、兒子文建的普通話夾台語、到孫子的
普通話,遞換過程的完成也讓隔閡世代的鴻溝拓深至無以復加。父親吵不過孩
子,就要罵上日語以作為拒絕對話的句點;兒女則反過來用父親不懂的普通話
來爭論,比較像是在發洩,而不是真的要說給對方聽 (懂) ,因此,也是斷然
拒絕了溝通。在此間,普通話宰制的時代,多桑失去了語言、被迫沉默,多桑
自身的故事,也只能交由兒子文建來「代說」。


*和解的可能-


多桑在政權移轉下,因緣建構的階序邏輯:日本→台灣→中國大陸 (參照陳光興
〈為甚麼大和解不 / 可能?《多桑》與《香蕉天堂》殖民 / 冷戰效應下省籍
問題的情緒結構〉一文),與子女接受國民黨愛國教育訓練後,生成了翻轉的階序
:中國大陸 (大陸來的「蔣公」是民族救星,我們也要隨時準備光復大陸) →
台灣→日本 (侵略者),產生極大的衝突。這家庭中的兩代若是象徵著社會上
兩個世代的兩種族群,體現的是社會衝突中「族群對立」與「省籍情結」的根源。
父親對於日本的情結,在現代社會 (或說,沒有經歷過那種經歷的人) 看來是十分
的怪異,然而電影卻並未對「迷日」的父親作苛責,而是冷靜的陳述這種社會景觀
的衝突樣貌,如此開啟了我們理解的可能。相對於多桑對於國家認同的一以貫之,
文建沉穩又帶有情感的敘述 (反思) 與探索,以及逐漸理解父親的過程與轉變,
才是和解的可能所在。


電影拍攝的那個年代(1994),影像中多桑的「迷日」與成長於當時並未有任何被
日本殖民經驗背景的年輕人 (文建的兒子那一代) 所興起的「哈日」風潮形成複雜
又詭辯的互文。多桑在受日本殖民化後的迷日思想,是來自身體的被侷限?精神上
的依託?經濟無虞的保證?語言的同化與距離?還是「援引日本帝國的威權為個人
主體的存在的肯定作服務」(參照廖朝陽〈現代的代現:從電影《多桑》看主體與歷史〉一文)?這其中自然交錯了複雜的關係;但是,反思年輕一代在學校裡被灌輸的是「日本人是侵略者」、「八年抗日」等官方歷史,然,生活上卻極端仰賴日本文化,諸如卡漫、家電、明星、日劇等,日本的後殖民現象昭然若揭,這又是何等奇異又矛盾的圖像?


還是,年輕人對於政治的冷感,已經足以讓他們分裂出兩個「日本」;一個政治與
歷史上的日本,和一個文化與經濟上的日本?













2008年1月22日 星期二

我們將如何被延續?以「血」或「寫」?-《贖罪》



羅比:「我們的故事會延續…」



故事將如何被延續呢?在這部後設小說改編的後設電影文本中,我們看到來自基
督教的「贖罪」概念如何被不同形式所包覆而延續。「血」的犧牲被「寫」的小
說所取代,正是原著小說作者Ian McEwan所說的「以筆贖罪」。


電影中的少女作家布萊昂妮是作者反身指涉(自身/泛稱)的分裂自我,由於「一
封信」的誤會,年幼的她遏止不住幻想的膨脹與擴張,進而被自身的想像所蒙蔽,
因此錯誤地指認姊姊西西莉亞的男友羅比為強暴犯,由於人證(布萊昂妮)物證
(信)俱全把羅比送進了監獄,中止一段正要萌芽的戀情。電影的前半段即在布萊
昂妮虛構的「想像」與解構的「真相」,即意識流的獨白與電影的全知觀點交錯
中進行,兩種觀點之間的落差,同時指涉了影像自身的缺陷-你眼前的所見
「或許」都不是真的。


電影的後半段,隨著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擺脫童稚的布萊昂妮逐漸走出當
年的幻想,滿懷愧疚的她決定為拆散離家出走的西西莉亞和因被誣陷強暴而被
徵調前線的羅比的錯誤而贖罪。她先是進入醫院當護士,照顧在前線受傷甚至
陣亡的士兵,在「血」的浸浴中贖罪,後來她發現以「寫」贖罪,這才是唯一
的方式…


比較起作家Ian McEwan早期的成名作《初戀異想》(以八篇短篇小說所組成),
《贖罪》少了那些變態、畸形、慾望的張狂,卻把這些異色的元素昇華,凝結
內蘊成更具自省性格的後設作品。這樣嚴肅的題材到了導演喬懷特(Joe Wright)
的手中,透過運生懸疑感的推軌鏡頭與產生焦慮的打字機音效,在「誤會」的
發生與「誤會」的發現間,製造觀者的雙重失落。失落的惆悵感在後半段出現
一絲救贖的曙光,卻又在導演巧妙的時空跳躍安排下化為烏有,然而真正的
救贖卻被另外一道照亮作品本身的光所成就了-


那就是「故事永恆的延續」。


那麼,在Ian McEwan的原著(故事的寫作)與喬懷特的改編(另一種形式的延續)
交織間散發出的濃烈自省餘味便凹陷成普世作家寫作與動機間永恆難解的習題。











2008年1月18日 星期五

台客迷幻神話中的政治性 -《幫幫我愛神》



延續著蔡明亮刻劃城市疏離感的命題,李康生以更貼近當代生活的語彙呈現異化
的都市景觀:樂透、檳榔西施、霓虹燈、飲食節目、MSN、阿扁總統的煽情言論、
當舖、高架橋、超速照相、偷車、名牌包包、躁鬱症、香煙、性愛;當現實生活
的意象被格放成大銀幕的影像時,我們才發覺,日常生活是如此的光怪陸離。


故事有兩條清晰的脈絡,失業的李康生 (從蔡明亮的電影到李康生的電影,李康
生始終扮演著李康生) 股票被套牢、車子被抵押、房子即將被拍賣,他整日無所
事事地只能等待死亡,唯有家中私種的大麻是他殘存的動力。一日,樓下檳榔攤
來了一位新的檳榔西施-尹馨,與她之間的一段戀情/性愛似乎是唯一救贖的可
能性 (以寫實技法帶出的社會問題,本片的政治性即在此);另一條軸線是白天
在生命線上班的廖慧珍,晚上回家後他有一個熱衷飲食的老公,看似美滿的生活
卻是無盡空虛。工作上,面對生命垂危的電話另一端,她所能做的只是傾聽,卻
不能有任何實際的行動;家中,老公待她形同陌路,兩人無性無愛。


蔡明亮上一部同樣因性愛床戲而炒熱話題的電影《天邊一朵雲》,描繪了「有愛
無性」與「有性無愛」兩種普遍化的社會關係;在《幫幫我愛神》這邊透過上述
兩條脈絡形成另一種對照-「有性愛無生活」與「有生活無性愛」。這兩種極端
的生命體驗同樣體現在異化城市中失去靈魂的軀殼,然而這兩種軀殼最大的差距
僅在於一個是掙扎於了斷與否的軀殼,另一個是暫時妥協了的軀殼。於是我們看
到一段又一段香豔刺激的性愛與性愛幻想,是李康生生命中最後的逸樂,也是呼
麻後帶笑的想像,這些僅存的性愛形式 (萬眾矚目的「站立69」就是被刻意突顯
的形式)也正是軀殼殘存的動能;另一方面,廖慧珍鬆垮的軀體妥協於連性愛都
是空想的虛無中,變調的婚姻縱有五星級的美食,陽痿的工作縱有喧嘩的窺密,
她最終只能以浴缸中的鰻魚自慰鑽進身體心裡,鰻魚同時外形是陽具內容是美
食,正如一般家庭中性愛不能全的以美食來填充。


兩個卡夫卡式的軀殼交會於生命線上,電話的這一端是求助、另一端是愛莫能
助,在誤會與無助的相遇之下開啟第三條敘事的可能。兩人MSN的對話文字被
鋪排在字幕之外,導演刻意提昇這種新媒體的形式,使之拉至與影像字幕平行的
位置,呈現其普遍運用對生活的重大改變 (常見的誤會即產生於此),MSN熟悉
的叮咚聲甚至會嚇壞呆坐在漆黑電影院中的觀眾吧;李康生在迷幻之際展演的
3P性愛遊戲,裸裎的軀體成為畫布,肉體被年輕人求之若渴的名牌圖騰 (LV、
Fendi…)所投射淹沒,是霓虹燈文化下消費社會的常態也是荒謬的景觀,映入
眼簾的皮相僅是「膚淺」軀殼與空洞靈魂的外顯。


李康生與尹馨之間的性愛關係在巴奈的聲線穿透下結束得令人心碎,尹馨瘋狂地
搗毀家中的大麻樹,也看出李康生最需要的不是尹馨不是性愛,而是可以讓它茍
延在現實中最後愉悅過程的迷幻片斷,隨著大麻的銷毀他也決意尋死;而廖慧珍
在接獲求救訊息時,也決定突破生活的框架,釋放出救援行動。當她親自來到李
康生的住所,命懸於窗邊的李康生跳或不跳?如同最後落下如雪片般的樂透彩券,
是生命的救贖還是對於機會期待的輪迴淵藪?台客文化其實是台灣底層社會遭遇
社會本質異化的另一種可能性,他們的迷幻故事不過是為精神開脫另闢蹊徑,在
這樣變異的城市裡,如果是常態那又有何罪過?










2008年1月10日 星期四

躺在你的衣櫃



我的冬天就要來了...

不分四季,這依舊是陳綺貞眾多好歌中我最愛的一首。厚重的吉他音牆刷著台灣主流音樂市場中少見的Shoegaze風格,當然也少不了她悅耳的旋律與甜膩的歌聲,配上難得一見的好看MV,喜歡它的人就在複習一次!忽略它的人就不要再錯過啦!!






2008年1月2日 星期三

Bedhead



在這個不太冷的冬夜裡,我會想起Bedhead…

這是一個擁有俐落的舖呈、寧靜的噪音、舒服又好聽的緩飆樂團,不像Mogwai的大開大合,不像Godspeed You Black Emperor!的太空漫遊,Bedhead有的是有節制的堆疊,沉著的優美旋律。

來自德州的Bedhead可以說是「緩飆」的先鋒樂團,主唱的聲線有如那三張乾淨簡潔的專輯封面,有如親密好友的低聲呢喃,時而焦躁,時而平緩,訴說著他的日常瑣事。那卑微的語調搭上些微情緒化的背景雜音,可以聽見獨立製作的自然
刻痕,也或許不會立刻吸引你的注意力,但絕對會隨著印象沈澱至你的心靈,等著與將來某個場景、時刻、氛圍疊合,無意識間,Bedhead的旋律又將湧上心頭。

1998年的夏天,這個短命又具有開創性的樂隊劃上了休止符,但不是終點。解散後分組的兩支樂隊:Macha和The New Year在九零年代後期持續發揮影響力,而The New Year完全延續了Bedhead時期的語調,與Bedhead僅僅留下的三張
專輯相互應和。

或許這個冬天不太冷,那麼,我們就更需要複習Bedhead。

Main Albums Discography:

《What Fun Life Was》(1994)
《Beheaded》(1996)
《Transaction De Novo》(1998)








2008年1月1日 星期二

Happy New Year



當我迎接新年時
我正在與舊年道別
當我說快樂時
我正在沈靜地憂傷著

每一年都要有新年快樂
每一年都要有希望

當我說希望時
我正在與過去斷裂著
正在否定著過去生命的某個組成部份
每一年都有灰濛與澄明的天
每一天都有憂傷與快樂的時刻

世界是這麼運轉著
搖曳著燭光
我也要祝你們新年快樂。





Happy New Year
january sky like a slate wiped clean
and stillness of air where nothing has been
wait for your word as if to say
another last chance lives from today

happy new year - the world just keeps turning
day into night, night into day
holding on tight, millions all hoping
something like love will light up the way

dying for change, but the feeling won't last
summer will come and be over too fast
grow into sun, fade into rain
a miniature life to live over again

happy new year - the world just keeps going
tumbling round, screaming through space
holding on tight, millions all hoping
something like love will light up their face

happy new year to everyone hurting
praying this time it all becomes clear
here when the light is pale and uncertain
happy new year
happy new year




不知道是因為"燭光"
還是"夢想",心裡此刻塞滿了
Sonic Youth的”Daydream Nation”